俺不会写，就来转贴（斑竹别打）很长，待续

xxcaptain

序言
初春的早晨有一种寒意是让你无法抗拒的，它会深入到你的心里，让你浑身感到颤抖。从车上一下来我就想到这句话。
每天早上我都是7点出门，在7点20到达单位。中间要过一条河，整个城市被它分成两半，家和单位在河的两侧，我每天都要坐公交车通过那个桥，一过桥，天就亮了。
在这十几分钟里到底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了。
我的单位坐北朝南，门两侧树着两块牌子：陕西省＊＊市人民检察院、陕西省＊＊市人民检察院反贪污贿赂局。大家都闷闷不乐的往进走，好像就根本不想来工作似的。
到了单位，准备了准备就开始工作了。科长过来问：小陈，有事情没有？没啊，怎么了？哦，一会跟我去出个现场。行。公安的车马上就到了,你准备一下，没问题啊。哎～科长，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啊？不知道，去了再看。好。
出现场，在检察用词里说就是提前介入案件。每个月都会有几个案件时需要介入的。这对我们很正常。就像公安每天都会去出现场一样。
公安的车在10分钟以后到了，车上除了有法医以外，还有大案队的队长老刘。
呦！老刘亲自出马了。科长跟老刘开了个玩笑。呵呵，不出马不行了，要不就要下岗了。老刘嘿嘿笑了笑。不知道什么大案子，把你的请出山了？
我也是刚接到的通知，刚到单位，地还没拖呢。
你也拖地？我好奇的问。科长白我一眼，我再没说话。
死人了。x我现在才知道。如果法医要是去现场的话，那一定是把人死了，而且是杀人案子。一般的说，法医师不去现场的，现场的固定在交通肇事和故意伤害的案子上是可以组做到再作鉴定的。杀人案件就不行，如果法医不到现场，则会丢失很多现场线索，对破案很不利。
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去，我不喜欢看死人的场面，血腥恐怖冰冷和恶臭。尽管对这种场面已经见德习以为常了，我还是非常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我被科长“骗”了。
车在一幢普通的四层居民楼下停了，楼下没有旁观者，只有几辆普通牌照的警车和一个交警摩托车。事发现场在二楼，我至今也清楚的记得那里弥漫着煤烟炉的刺鼻的气味和豆浆油条味混合的恶心感受，还有楼口停放的一辆白色自行车。
上了楼，老刘伸手推开坐手的门。好像就是自己家一样的进去。我和科长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那意思是难道是老刘家的事情？老刘看我们停顿，还不进来？我硬着头皮走在科长前面进去了（科长才不会把这麽尴尬的事情留给自己“享受”）。
呵呵，我们都想错了。这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在靠门的墙上挂着两件普通的工人服装，一大一小。这不是老刘的家。客厅里，于立冬和行东正在询问一个女的。女人在哭哭啼啼，用典型的＊＊话在叙述着什麽。老刘进来了以后示意他们继续问，我冲他们笑笑，我们都是老相识了。他们在大案队很“有名”，不过好像没见过他们弄杀人的案子。然后像我们指了指，意思人在里面。
破旧房屋里挂满了历年的年画。在正中央是主席在挥手之间。在画的下方，有一张大床，上面祥和的躺着两位老人。老夫妻就像是还没起床一样平静。出了可以从苍白的面色上看出来是已经死去的人以外，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一样。
法医正在掀开被子，两位老人的身体就像没有动过一样。他们就好像是在睡梦中死去，多么的和谐。 老刘说，他们这么死也好，不知道痛苦。
我一颤。（待续）

xxcaptain

一 破案
尸体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死，死得这么安详，就连寿终就寝的也没有这么安详。这反而让我有种不安的想法。
从卧室出来，于立冬和行东已经把人问完了。正在客厅里面抽烟。见我过来，给我扔了棵烟，“****，局长是不是看我们不顺眼阿。”
“呵呵，怎么了，杀人的不能办阿。”
“靠啊，这种案子，连点线索都都没有。”
“不会吧，这麽夸张。”我点着香烟，轻轻的吸了一口。
“你还不信！”一直不说话的行东终于说话了。“现场没有任何搏斗痕迹，而且屋内没有丢失贵重东西。”
“说不来吧，一般这种家庭总会留点什么祖传宝贝的。呵呵”我调笑道。
“你以为呢？”他们家最宝贵的就是家里两套家具。”
“存款呢？”
“一共是2400元的中国工商银行的存折，家里只有男的工作，5年前退休。女儿在$ $工作，长时间不回家。”
“女儿？”我疑问。
“起歪心？”于立冬呵呵一笑，扔到手中的烟，“别以为你没结婚就能胡想！”
“还问出来什么情况？”我一脚踢向于立冬，没踢上。
“没了，刚才的女孩子是老两口顾的保姆。”
“就是她杀的。”我顺口说，“这麽简单的案子叫我们干什么？”
“简单就好了”于立冬又点上一根烟，“叫你们来也没用，就你们那点小智商。”
“嘘，别让我们科长听到！”我紧张的错点没把于立冬的眼塞他嘴里。
“哈哈，不说，不说。”
“那你说呢？”行东比我们先进单位完，没什么经验，所以只能听我们的。
“这种案子很简单的，从现场证据来看，两位老人是自杀。因为我们已经排除了他杀的可能。只能是自杀，结案。”我把烟头一弹，落地的火花刚好印在结案两个字上。
“ 去，别带坏好孩子。”于立冬一把把我搡到一边，然后对行东说，“别听他的，他净胡扯。”
行东呵呵一笑，“这谁听不出来啊。就从刚才问的保姆也只是早上才来帮忙做做早饭，并不是每天都在家啊。”

这个时候科长和老刘陪着法医从两卧室出来，几个人的脸上都很阴沉。法医和我们打了招呼就带着尸体走了。
“怎么了？”我问科长。
“中毒身亡。”
“……”我们三个年轻人立刻无语。
“让我看看钢材的询问笔录。”科长说。
于立冬立刻递了过去。
“那姑娘呢？”老刘问。
“哦，我让小李先带她回队了。”
“哦”老刘答应着就凑过去看笔录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推门进来，“你们别破案了，人是我杀的。”

xxcaptain

二 阅卷
案子就是这样破的。谁也没有想到。直到公安侦查终结，已经是两个以后的事情了。这两个月我一直在回味在那一刻，我惊诧的抬起头，看到那个女孩，那种感觉是一辈子都不能体验到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听到是她杀了她的父母时，竟然脸红了...
于立冬把案子送过来的时候，我正在看报纸，回味着那个脸红的滋味。
“喂，看报纸刊出花来了。”于立冬用两本薄薄的卷敲了瞧我的头。
“想死啊，不想干了，吭声。马上把你调到检察院来扫厕所。”我一拳囊在她肚子上。
“啊啊！！贱叉官打人了。”于立冬捂着肚子，举着案卷在办公室里转圈。
“是检察官！你再念一便。呵呵”
“贱叉官，贱叉官，跟检察官没甚么区别吧”
“去，不根你贫了，拿来！”
“给，那个最简单的案子。”
我脸一红，问“没发现其他线索？”
“没，铁案啊。”
“呦，你还挺自信？明就给你退查。”
“慢慢看吧。byebye了您了。”
案卷的首页是起诉意见书。
犯罪嫌疑人龙燕，女，现年23岁，生于1978年12月8日，汉族，中共党员，研究生文化，湖南香山人，家住＊＊市石油机械厂家属院三号楼三单元四楼东户，系$ $市黑河边境贸易公司$ $分公司网络技术部主任，先租住该公司单身宿舍。无前科。2000年3月20日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本局依法拘留，同年4月17日被依法逮捕。现羁押与金台看守所。
犯罪嫌疑人龙燕故意杀人一案，由本局侦查终结，经侦查表明：
犯罪嫌疑人龙燕于2002年3月19晚从$ $回到＊＊，将事先买好的毒鼠强放入被害人龙鼎生，王书香（系被告人父母）晚饭中，致被害人于当晚死亡。
本局认为，犯罪嫌疑人龙燕目无国法，寻私报复，故意杀人，其行为已经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32条之规定。现向你院移送审查起诉。


＊＊市公安局金台分局
2002年5月20日
案件看起来很简单，可是我总忘不了她投案的一幕，那种悲痛是溢于言表的，无论如何是伪装不出来的。让我最不能忘怀的，是她充满泪水的大眼睛……
我不知道该如何看这薄薄的两本卷，我害怕不能依照实施办事，但是我确实不想把这种案子给别人，我有个非常不爽的想法，我想再见见她。
其实，证据没甚么，除了那个保姆没有什么价值的这个证言外，还有几个邻居的关于他们家的一些见闻的证言，剩下就是她的供述了。从笔录上看，她很老实，如实供述了自己罪行，这种案子没有疑点，我可以10分钟看完。
但是，没有疑点才是最大疑点。

为什么？
研究生毕业，网络技术部主任，平时孝顺父母，从小就是好孩子。
为什么会产生杀害父母的动机，动机何在？
难道就是她自己说的，不满父母在自己恋爱问题上的纠缠？
从邻居的证言中诉说，老两口一直在石油机械厂工作，老人曾经是65－68年的工厂的先进工作者，老两口一生基本上没有和人吵过嘴，为人忠厚老实。不像是因为这种事情而纠缠不放的人。
而且，在整个口供中没有提到她的男朋友的问题。
问题在哪里？
动机在哪里？

我几乎在心里已经下了定论，她不是杀人犯。
可是，可是，所有的口供里过程多么完美，每个过程似乎都不可以虚构的，就连老两口躺下先后都没有出现任何的偏差，又不得不承认，她就在现场。
看卷的时候，我始终无法摆脱她的那种眼神，那种痛哭……（待续）

xxcaptain

三 讯问
整个讯问的过程不像实在讯问一个犯罪嫌疑人，反而像一次探监，一次访问，一次朋友的聚会，或者像一次交流。
姓名？
龙燕。
继续说。
我停止了记录工作，抬头看她。我第一次这麽看她，她有165厘米左右，短发（是在看守所里面理的），短发的她看起来很瘦弱，纤细的手腕上挂着一付手铐，看起来极不协调。她确是很美丽，但是现在却满脸的憔悴。
……
继续说啊。
说什么？
这还让我教你？
……（她拒绝回答）
你的基本情况。我忍了忍。
这里基本上不让人吃饱饭。
（它看起来是比我第一次见他时候憔悴。每个到看守所的人，谁不是这样呢？）
性别。（我没理她）
女。（她一脸的看不起我。）
年龄。
23
出生年月日。
你都有，抄不就得了。
我希望您能如实回答问题。
好，你是检察官。
出生年月日。
1978年8月18日。
籍贯。
湖南香山县。
文化程度。
双硕士。
？你不是研究生毕业？
我在西北大学计算机网络工程学院研究生毕业。考取了MBA。
（我心里一寒，自己不过是个本科毕业，上一句没有记录在案。）
家庭住址。
＊＊市石油机械厂家属院三号楼三单元四楼东户。
职业。
$ $市黑河边境贸易公司$ $分公司网络技术部主任。
有没有前科？
没有。
这次因为什么事情被拘留？
杀人。
你杀人了没有？
杀了。
杀谁了？
龙鼎生，王书香。
他们和你什么关系？
没关系。
什么？
我和他们脱离关系了。
什么时候？
在我18岁的时候，我就是一个独立的自然人。
（从来没有问过这么有文化的人，以前的接触案子上的被告人，没有超过大本以上学历的。）
根据民法规定，你16岁用自己的劳动，换取自己的生活费用的，都是一个独立的自然人，但这并不代表你和你父母就脱离了关系，这不符合中国传统道德。
他们不是我父母。
哦，照这么说，你真的是罪大恶极了，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认了？
不是我不认，是他们不配。
好了，我们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我现在问你，你是怎么杀害你父母的。我事先给你说好，你必须讲清楚时间，地点，你的行为，还有没有其它人在场。
好，你想听什么我就给你说什么。我是在三月十八日离开$ $回＊＊的，在我朋友那里住了一天，然后在第二天的晚上，回到家，这个时候正在吃晚饭，我就帮他们端了两碗稀饭，在端饭的时候，把事先准备好的毒药放进去，他们吃完饭就睡觉去了。我收拾了一下屋子，就回朋友那里住了。
朋友？男朋友？
不是。
毒药是甚么毒药？
不知道，只知道是耗子药。
你朋友知道不知道你回＊＊是为了杀害你的父母。
请你不要说他们是我父母。
回答我的问题。
请你答应我？
我答应你。（我不知道为什么答应她。）
他不知道。
男他还是女她。
女。（她看起来很饿，使劲的咽了咽口水。）
你吃饭了么？
她摇了摇头。
你想吃么？（天知道我为什么要问这句话。）
她又摇了摇头。
（我们都沉默了，我不知道该问什么了，似乎任何疑义都没有，从事实和证据都明显的表明，就是她干的。）
你为什么不吃饭。
我没胃口，我恐惧饭。
（恐惧？）这个词似乎是我听错了。
你说什么？
你还问不问，不问让我回去。她突然开始发怒。
好，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在放了毒药后，还要打扫房间？

xxcaptain

四 变化
好，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在放了毒药后

，还要打扫房间？
（沉默……她低下了头。）
我在问你问题，请你回答我。
（沉默……）（我看出来她好像已经开始抽搐了。）
回答我！（我加重了语气。）
（她的抽搐明显了。她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知道我问到了要害，继续进逼，你杀了人！却要收

拾房间，你收拾房间内的卫生，却没有把剩下的毒药

处理掉，而是交到公安机关！你到底要为什么这麽做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她抽搐的越来越强烈。

）
突然，她的抽搐停止了，娇小的身子开始软下去，
慢慢的歪倒在讯问室的地上。一动不动。
我被吓坏了，可是还是保持了一个检察官稳妥。
起来。
起来！
起来！！

我感到事情不对了。急忙起来，快步走到她的身边，

用手试了试她的脉搏。
他的手很冰，脉搏很弱。
我心想完了。

我用了全身所有的力量抱起她，向看守所卫生队跑去

……

xxcaptain

五 取保
由于长时间的不吃饭和不合理看守所作息制度，使她的身体在一个月里面快速崩溃。她确实不再适应看守所了。经过院李决定，对她采取取保候审。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由我们起诉科进行看护。
这些消息是后来听说的。我一直在她身边，三天。
我和于立冬一直在看护。于立冬是没办法，老婆只要一打电话就会下楼去聊天（刚结婚，怨不得他啊），
而我却只能看着。我似乎十分乐意。套用一个例行公事的理由，不能因为自己的不注意，而使犯罪嫌疑人逃跑，在我的内心，我却不由想和她如此靠近。
三天，整整三天，她没有睁睛。身体的能量靠一瓶小小的点滴来维持。三天，整整三天，我没有合眼。我希望能够用自己的健康来换取她的健康。懊悔的心清占据着我，为什么我就没有发现到她的身体状况，还用那么重的口气来对她进行讯问。本来可以及时治疗，而我却耽搁了5天才上去问人。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三天后，她醒了。她醒得那么自然，眼睛睁开的时候双眼皮是那么美丽。我轻轻的问她，醒了？
她看了看我，又厌恶的缓缓闭上眼睛。把头扭向墙。
我说，好好休息，现在向你宣布一下对你的取保决定。
她没动。
我向她宣布完取保决定后说，你在医院期间，由我和分局的同志来看护你，目的是为了让你更快的康复。在你出院以后，你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但是不能离开本市，并每天要报告自己的情况。你听清楚了没有？
她保持着刚才动作，点了点头。
好了，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她摇了摇头。
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就在外面。
我转身出来。在门口找了把椅子坐下。
“门口那个。”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我一惊，推门进去。
“啥事？”
“我想吃点话酶！”
我屁颠屁颠的跑到医院外面买了10袋话酶。
她打开话酶，挑了一个最大的含在嘴里问我：“你叫什么？”
我？
“是啊，要不我总不能老用‘门外那个’来称呼。”
哦，我叫陈济。
“那个？”
人才济济的济。
“ 哦，我还以为……”她边吃话酶边偷偷的笑了。
我知道他想起来什么了。不过一场大病能让她暂时忘却有关案件的事情，我也觉得能让我安慰一点。

xxcaptain

六 怀疑
她的身体康复之快是大家都希望的，却又谁也想不到。只有我知道，这个月我的工资基本上没干别的。呵呵，全招呼到她身上了。十几天的时间，她就基本恢复了过来。原来那种阴郁的色彩从脸上消失，恢复了她原来的红润白皙面庞。
这十几天，她似乎忘记了关于杀人的事情，我们每天都在谈论电影，网络，哲学，政治。大到卫星升空，小到聊天记录，我们无所不谈，为了不影响她的康复，我也闭口不谈关于案件的事情，其实我也不想问，现在能问出来什么呢？
说实话，这十几天，我一直没有停止对这个案子的思考，通过逐步对她的了解，我感到这个案子有很多疑点，疑点比刚开始看这个案子还多。我甚至开始怀疑这个案件有其他重大的事实没有发现，有很多隐藏的证据没有找到，甚至真正的犯罪嫌疑人还没有被发现。可是这些都是没有被证明的，我的猜测正确与否，全在于她――龙燕的。只有她才可以揭开全部的秘密。
她到底有什么秘密，可以保留这麽长时间？从现在所有的证据来看，这个那件似乎是铁案，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可是这十几天的接触，我知道，她对生活充满了热情，对未来充满了幻想，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其实和我一样大），根本没有可能为了简单的一个恋爱问题和家庭矛盾到这个程度，杀人的程度。
甚至，她比我更阳光。和她谈话，让我感到自己每天接触刑事案件，自己的心理都比较阴暗，她的话让我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我甚至开始嫉妒她的男朋友，我好几次都想问关于她男朋友的事情，可是都忍耐下来了。我害怕我提到这个事情让她想起关于案件的事情。让她想起来我是个要起诉她的检察官，我害怕在看守所的态度又重新回到她身上。我搞不清为什么害怕。

xxcaptain

七 回家
在龙燕住院后的第二十五天的下午，大夫通知我，这个人已经康复了。不需要再进行住院了，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我问大夫，能不能再多拖几天。大夫说，由于你们是免费治疗，这些费用是我们与公安局一起支付的，所以能省救省了吧。
回到龙燕那里，我嘱咐她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准备出院。她神情似乎一变，问：“出院，去哪里？你要继续把投入监狱么？”
我冲她微微一笑，别担心，交给我处理好。
她也微微点点头，似乎很信任我，我对她的这种态度感到非常受用，我知道，她似乎已经没有戒心了。
别跑了哦，再把你抓回来就只能进那里了。
她一噘嘴，“谁会像你那么笨？”
我呵呵一笑，收拾完你就休息吧，我回趟单位。
“好，你走吧，路上小心汽车。”
知道了。
我转身出来，又向于立冬交代了一下，然后动身回到单位。
单位里仍旧是死气沉沉的，每个人都在伏案工作，面前碓这如小山的案卷，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回来。只有和我一个办公室的小岳给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就不见了。我找到关于龙燕杀人的案卷材料，整理了一下，抱到科长那里。
科长，我想汇报一下案件情况，课里研究一下吧。
科长抬起头，“哦，小陈啊。好啊。是杀人的那个？”
我点头。
好，等几个主诉检察官来了就开会。
会议的内容乏善可陈，我叙述了一下案件情况，然后针对龙燕的情况说了情况，希望科里能够继续延长对龙燕的取保候审时限，然后希望对这个案件建议自行补充侦查。主要是对证据的疑点进行补充，固定证据。
然后是科长的意见和几个主诉检察官的意见。他们基本上没什么时间来看我的案子，匆匆的表示赞同后就散会了。
这也是我最想得到结果。这意味着，龙燕可以回家了。

xxcaptain

八 取保
我在这一天的晚上给龙燕的同学刘燕子打了一个电话。希望她能替龙燕做取保候审的保证人，由于龙燕在医院期间的看护由检察院和公安局负责，所以一直都没有为她做正式的取保手续。刘燕子欣然答应。
第二天的下午，在做完取保手续后，我和刘燕子就到医院接龙燕。于立冬依旧在医院的大门口和老婆打着电话，在看到我们来之后，非常高兴，这基本上是宣告了他这段看护任务的结束，他可以解脱了。我们寒暄了几句，没想到刘燕子和于立冬还是电大的同学，这下子大家好沟通多了。大家都比较高兴的上了楼。
龙燕半靠在枕头上，帮边放着已经收拾好的东西，见我们来了，立刻拉着刘燕子的手，热情的说起来。刘燕子说她是来接她回家的。龙燕说“你们才来，我还以为今天不能出院了呢。”我笑了笑，怎么可能呢。
几个人下了楼。于立冬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说，单位找呢，不能不回去了。就不送了。我笑他，老婆打的吧。他说，你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酸。我说你就去幸福你的吧。我这里还有两个人陪着呢。龙燕和刘燕子也表示对“政府”的感谢。于立冬说你们两个林走还不忘了骂我。说完就开车走了。
我用单位的车把他们送到龙燕父母家的楼底下，说我就不上去了。刘燕子说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来处理好了。龙燕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提了东西站在车下，直到我的车离开。
晚上11点，我正在自己的房子里古道自己的电脑，突然手机响了。平常，我是一下班就关手机的，可是今天没有。是龙燕打来的，我感觉不妙，忙接起来。
喂。
“我不行了……”电话掉在地上的声音很响

xxcaptain

九 爱情
龙燕开了门后就躲在门后，蹲在地下，头发散乱，脸色苍白的让人害怕。她用厚厚的被子把身子裹住，还不停的发抖。
我一把抱住她，当时心疼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亲人受到了伤害。
怎么了，下午不是还好好的？
“他们就在那里，他们没走，他们一直在，他们生我的气，……”龙燕身体抖的就像是一台砂布机。她把头深深的埋在我的怀里，不敢看外界的一切东西，“我害了他们，我没照顾好他们，他们还是在怨恨我，他们又来找我了……”她不停的用打了架的牙齿挤出不成句的话，“他们就在那里，我不能呆在这……”
好，好。我们不呆在这里，我们现在就走好么。
她不敢抬头看我，只是颤抖的点头。
我吃力的扶起她，她两只脚已经没有任何力量了，整个重量都压在我身上，虽然她并不很重，可是却使劲往我怀里钻。我只好把她抱起来，她在我怀里蜷缩着，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猫，双手钩住我的脖子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用脚带上门，迅速的下了楼，把她放在车子的后座上，用被子裹起她。
别怕，我们已经离开那里了。
把车开的很快。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我的车呼啸着驶过城市。在城市的夜空中，一道流星划过，非常美丽。
我知道我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在爱情与法律的十字路口越走越远。她让我无法不疼爱，她让我无法相信她就是一个杀人犯。而她却不停的感染我，让我研究这个案子越深，就越来越无法摆脱她对我的吸引。可是，理智却不停的告诉我，你是一名检察官，你的职责就是公诉，你有责任把每一名触犯刑法的人送上法庭，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
我必须要证明她没有罪，可是事实……
我不敢想了。我害怕这样我无法集中精神开车。
车拐进我家院子的事后已经是第二天了。午夜的院子里，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风在树梢悄悄的倾诉。
我把车停稳，抱起龙燕（她似乎是睡着了，不在颤抖），回到我的房间。
我一个人住一室一厅的房子，是我姑姑的房子，我姐在深圳定居后，就把房子借给了我。
将龙燕轻轻的放在床上，我终于可以放心了。可是我实在睡不着，我反复想着今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