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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圆脸

生在70;长在80;折腾90;直奔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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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2-10-17 22:46:24 | 显示全部楼层

生在70;长在80;折腾90;直奔2000!

我可能是有多动症,从小就精力极其旺盛,经常招猫儿抵狗儿的,老是没点消停的时候。恨的我爸妈老咬牙切齿的,打屁股常事,可我就是一记吃不记打的人,当时是悲痛万分的要痛改前非,结果呢,当然是猫照招,狗照抵,然后就是轮回,打照挨,泪照流,痛改继续前非,当然了,我爸妈也只能继续无奈了。

搬到新家以后,由于工地多,我又不是个省油的灯,弄的我爸妈老为我提心吊胆的,生怕我再满脸是血的回来,要不怎么说这人要是逼急了都有超凡的智慧呢,正所谓井无压力不出油,人无压力不求索,我爸妈在我的超级打压下,终于想到了对付我这个超级不省心的倒霉孩子的方法。

我三岁就学会游泳了,印象中好象是在我家对面的邮电学院里的游泳池,当时我好象特别对水恐惧,见着水就害怕,爸妈教我学游泳还颇费了一番周折呢。经常是我妈站游泳池里,我围着游泳池狂奔,流着哈喇子,哭着,造着我最擅长造的声势,连嚷嚷带叫唤的,我爸在后面逮我。逮着了就给我往我妈那个方向一扔,我就开始扑腾,等我扑腾的要歇菜了,我妈就过来救援,我就跟只章鱼似的,连腿带脚一缠,就再也甩不开我了。我妈只好上岸,才把我被从身上剥下来。要不怎么说大人狡猾呢。我妈又回水里了,我就又开始狂奔,我爸继续逮我,然后继续飞人,继续扑腾,继续做章鱼。说来也怪,我楞是没出两次就把蛙泳学会了,也就开始疯狂热爱游泳了。

爸妈发现我精力旺盛,于是就给我送的游泳体校去了,但是不是住校的那种,好象是我妈舍不得,要不怎么说大人的思想矛盾呢。见着我就烦,不见我吧,又想的慌。嘿嘿~~~~

我上体校以后,简直就是如鱼得水!我那点多余的精神头全放游泳上了。每天5个小时游泳,别的刚上体校的小孩都是扒着池子边哭,教练提了起来往池子中间扔。(这一幕看着还怪亲切的)我呢,问清楚了要游什么以后就跟被人下了药似的,往池子里蹦。然后就开游,三年级的小孩呀!我当时的一天运动量是6、7千米。回家以后原来的额定口粮是绝对不够,结果,我饭量直线飙升楞把我妈爸给惊着了。估计他们心里肯定想的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之类的话来形容现在的心情。不过我到真是消停了不少,绝对让他们省心N多度。

我在游泳队呆到初二吧,好象还是我该死的脑袋的问题,国家队来选队员,我当时主攻自由泳,游了几圈下来,我的成绩合格了,接下来是体形检查,毁就毁在这上面了,我差点没受了刺激我。拿皮尺量我脑袋瓜子的周长,得,歇菜,彻底歇菜,我算完了我,我没选上,原因就是脑袋大,阻力大,出成绩困难。我就那了闷儿了,我成绩可全市第四呀。心里暗骂眼拙的家伙!脸上还潇洒的带着笑容,看着比我游的慢的都进了国家队,我心理这不平衡劲的。没辙,脑袋大我是一点脾气也没有我,回家洗洗睡吧。

我的运动生涯就这么OVER了,怪可惜了的,要不,我也矫健的劈波斩浪了我。现在,也就在个普通游泳馆里灭灭小孩,落个浪里白条(还是怀才不遇的那种)的虚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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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2-10-17 22:48:11 | 显示全部楼层

生在70;长在80;折腾90;直奔2000!

我初中是在一个金帆曲艺特长班混出来的,要不怎么说那时侯单纯呢,单纯到了傻的地步,酷爱曲艺的一胖子,往台上一站,还挺有人缘。经常是老师表扬我爱人肉长脑门子上了,看了就招人喜欢,心里明知道是在夸我,其实哪有哪门子爱人肉呀,可脑门子楞往上抬眉毛,死切白列的非得让自己脑门子上出点皱摺用手死命的掐起一块肉来,跟边上的同学臭显,结果老师看我情绪要失控,抬手“嘣”的一声弹了我一个脑嘣,我利马就消停了。

我春节从来不逛庙会,到不是不爱凑那个热闹,说真的,真是逛够了。上那个倒霉的金帆曲艺团的时候,我们学校离龙潭湖公园甭近,倒霉催的么怎么说,赶上我们团的那个头,是个激进分子,楞往自己身上拦活。让我们这帮业余屁孩子到庙会上租个地摊耍把势卖艺。现在想想真丢人,我是一点也没觉得光荣,可那个时候,不开窍呀!认为着特光荣,比夸我爱人肉长脑门上还兴奋。争先恐后非把这窝头翻个--有多大眼现多大眼的机会给争到手,庙会一般都是8、9天,除夕头一天开锣,初八收摊,多朴实一群孩子呀!一天没歇,连舞美,带音响,突然报幕的嗓子嗝喽了,还被老师踹上去救个场什么的,概括俩字“碎催”。一天给十块钱还不管中午饭,从早晨八点到晚上6点,中午有一个小时遛弯逛庙会,初中三年,活生生我碎催了三年。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那会,一般除了偏远山区的孩子冬天脸还皴,一般城里的孩子又抹油,又带帽子的,不会皴,可我上的三年初中只要一上庙会,脸且缓不过来呢。皴的跟个屁股似的。骑车飞奔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时候偶尔会听见:“老外地。”心里这叫一个冤,我怎么就外地了?还老?!我长的多少兴呀我?楞说我老,还外地?!回家一看,可不是吗,说我老外地都轻的,用现下最流行的词叫“大山里的孩子”我进城了我。

三九天的,那帮老师跟大爷似的,往地震棚似的后台里一窝,穿一军大坎儿,手上一人还置一电手炉,没事半眯眼睛聊天,跟平房房脊上晒太阳晒的直呼噜的猫似的。真想揪丫尾巴一把“让你睡!让你睡!让你拉一礼拜稀!”大冬天的我们上台就穿一红了吧唧的演出服,里面是我穿的最厚的一件绿色儿的毛衣,那叫一个怯,靠,穿身狗屁,刮着大风,张着大嘴,说着相声,一段说下来,下来腿儿直打横,俩腿直不楞登跟裤兜子里有%¥¥%##似的。没办法,腿冻硬了,在站一会儿,说不定就永垂不朽在台上了。只好放弃我的英雄形象,直着俩腿尽可能走着直线下了台,心里委屈,我容易吗我!可一下台,老师一夸:“表现不错”立刻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跟吃了喜鹊屁似的美的不行,真难想像我就是那个小学的狗头军师,神龙见首不见尾,IQ智商超标一萝卜皮的小子。唉~~~~~~我一世英名尽毁于初中岁月。

改了改了,本期叫初中龌龊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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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2-10-18 14:50:43 | 显示全部楼层
人有的时候非得遇见点什么大事才能长大一点,要不怎么老唱“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我到是没见着什么彩虹,不过到是懂事了不少,应该说是N多倍,以几何基数增长。(嗖~~~~板砖飞来~~~我挡~)

我从学校出来没受什么面视的苦就顺顺当当的进了个好单位,而且还分去做音乐,乐的我心里美的不行。感觉自己就一人才了。有种找不着北的感觉,(内心着实的不明白自己是吃几碗干饭的那种,半瓶子逛荡。)开始唑事。没工作多久就给自己添了份产业--摩托车。上班下班跟疯魔似的,在马路上飞奔。不时的还跟个公路赛飚飚车。老****平安咒常念,我通常是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无奈,只好拼命给我置办配套产品,什么护膝啦、头盔啦(两千多人民币,都快赶上辆新大洲的钱了,老太太是下了血本保自己的命根呀。)护肘啦、防摩擦手套等等等等……可见老太太用心良苦,到是我,死不觉悟,每天速度只增不减,渐渐的,胆也大了。开的也野了,就开始玩漂了。用老北京一句土话叫做:“屁眼儿拔罐子,唑屎(谐音念死)呢。”话是糙了点,可绝对是真理。我当时就是作死呢。

其实到也不是没有血的教训摆在眼前,有回做节目下夜班,路上除了进京的大卡车,几乎没什么车在主路上走了。于是我骑上主路(北京的交通法规禁止三轮、两轮摩托车上主路)从80M起范儿,加油增档,速度的快感刺激着我的感官神经,右手油门就不由自主的拧到了头,低头瞅了一眼,车的极限速度是160M,我已经让表针在150左右晃悠了。小表针狂抖,我的车让风给兜的车把开始狂颤,我有些害怕了,我减速了,减到110M的时候我保持了这个车速,可是当我超大卡车的时候风还是能兜的我的车晃的厉害。正当我飚卡车飚的正来劲的时候,嗖……从我身边过去一辆公路赛,这不是跟我叫劲吗!追丫的。我于是又开始抽风。嘴里当时还念叨着什么词,反正挺神道的。结果,没追上,人家的车太牛B了。估计那辆车的时速在170M--180M之间晃悠,排气量怎么也上1000CC了。牛呀~~~~~~~心里正羡慕人家的好车呢,前面一声巨响,然后看见一个火球冲天而起。吓的我心惊肉跳,利马减速看个究竟,开车近了,看的也清楚了。越来越清楚了,一辆大挂斗卡车停在路中间,后斗侧面有长长的一个大血道子,有辆摩托车在马路对面的边沟里着着火,隔离带中间的护拦的尖刺上扎着一个人,从烂头盔看出来是刚才超我的那个人,红色的头盔很明显,但那红色现在却分明是血了。后背上露出了隔离带的铁尖子,想那人是死定了。不敢再看下去。

回家的路上我是以自行车都能超过的速度骑回家的,回家以后洗澡的时候水进到眼睛里都不感闭眼,因为一闭眼那死尸就好象在眼前一样,那晚,我失眠了。发誓不再作死开快车了。真的,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几乎是四、五十迈车,规规矩矩的。可日子久了,老开慢车心里烦了。油门不自觉的又拧大了……直到有一天……
;$ ;(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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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2-10-18 15:09:06 | 显示全部楼层
自从那次血的警视以后。我骑摩托的速度收敛多了。而且踏踏实实的就在非机动车道上超自行车玩了。不过好景不长。也就俩多月的时间吧,我的车速又开始不断往上飙升。由四、五十脉车速又回到了一百一、二十的速度。只不过比原来好在没有上主路去疯,就在辅路上狂奔。

说话间到了十一月中旬了,晚上经常霜冻。冷呀!我那个半盔(下巴和露在外面的叫半盔,而全包裹起来的叫全盔)是不能再带了骑到单位下巴都快懂掉了。而且虽然有挡风面罩,可毕竟是半盔,风兜的我都喘不过气来。(也有车速过快的缘故)说实话,真是一分钱一分货。一千多的全盔带上就是不一样,跟一二百的比真是舒服多了!里头还有通气孔,夏天带着也不热。冬天把通气孔的小门一关,齐活,风一点也进不去。下巴给包的严严实实的。整个头盔的内部都跟我脑袋瓜子紧紧的贴着。前风挡一放下,外面在风大,全身上下再冻的哆里哆嗦的,头盔里的这个脑袋也跟座了大奔似的。舒服!

“左晚北京地区出现霜冻。请市民出行注意。”早晨起来听了会广播,刷完牙,洗了脸,握完拳,使完劲,我从WC里出来,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套行头。不只为什么,以往就带上就得,今天穿的格外的仔细。头盔挤的也甭紧,险些把我自己给勒死。下了楼,热了热摩托,走人~~~~~~~~

从我家顺着三环往公主坟开,我开始加速,上一百了,辅路上没一辆汽车跟我叫劲的。一个一个超,满足了我的病态心理。车开到亿客隆附近,前头一辆大公共,它外手是辆小面,把路堵上了。我减了点速,看看里手的自行车道挺空,我开始钻,刚追上大公共的后尾巴,丫进站了!也TMD没打蹦灯。我猛一捏闸,怎么那么寸,我敢肯定是街边的住户往马路上泼的生活用水。结了好大一片冰,摩托车噌的一下就横过来了。横过来以后倒没立刻就倒,开始侧滑。我扭着车把想把车正过来,当时我真的知道什么叫害怕了。我想,我完了……

冰面宽十几米,眼看就要侧滑着撞上大公共了。冰面没了,轱辘和地面摩擦大了,没可能侧滑了,车倒了,我飞了。毕竟是开了N久摩托了。也会摔了。我滚的昏天黑地的。后来好象仰面躺着,全身上下哪全疼。疼的要命。我试着欠身用胳臂肘撑着起来。“咦?”怎么眼前挺黑的?刚想在躺下,听脑后传来响声。大公共的后轱辘离我脑袋也就五、六寸的地方过去了。“哗~~”眼前亮了。我这才意识到,刚才我摔到大公共车底下去了。要不是支撑起上半身。现在我的脑袋已经给压扁了。想着,心里一怕,全身更疼了。“咣当。。。。。”我又躺下了,躺马路中间,两个胯骨的地方疼的钻心,我想,可能是折了。不过我想证实一下。勉强坐起身子,跟要死了一样疼。我眼睛一湿,坏了。我要哭,大小伙子不能在大马路上丢这个人。我开始狂笑,哈哈哈哈的大笑。声音特别大,加了点哭声的那种。可能有点恐怖。反正把便道上卖烟的大妈是给吓着了。

卖烟的大妈扶我起来。我说大妈,您别动我,让我在躺会,说着咕咚,我又躺下了,还是哈哈哈哈的乐。太疼了。不乐我眼泪肯定要下来了。等到疼的都麻了,我试着站起来,看看摩托车,说来也邪门,这东西除了车把的皮子给磨掉一块,别的基本上连漆都没掉。邪门!我试了试摩托,还行,往摩托上一坐,我差点没蹿起来。没疼死我。于是我半拉屁股着座子,斜着身子骑到了单位。上楼的时候胯骨疼的我只想笑。我乐了一道……
;( ;PK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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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2-10-18 15:10:32 | 显示全部楼层
上回说到轻伤不下火线,我从摩托车上飞身出去,楞是一瘸一拐的骑着那辆刚把我扔出去的摩托到了单位,现在说死了我也想不起来是怎么骑到单位的,就记着一直是歪着屁股,好象压个小坑都能给我颠的狂笑(为了忍住哭)。也忘了我是怎么上的单位的楼。反正基本清醒的时候就开始和我们头扯皮。围绕着我是横着飞出的还是竖着飞出去这个问题,接下来就是围绕着坚持到下班再去医院还是现在就去。最后还是头非常善良的勒令我去医院,并且是马上,还叫了个同事陪我一起去。

在车上一直开逗,天南地北的逗。从荤笑话到素哏。我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他在帮我分散精神,好让我的面部表情不用那么严峻+痛苦+抽搐+发愣=吓傻了。反正后来据他说,当时我的表情绝对是那种极其难拿的。捧个奥斯卡表情奖说不定都有戏。

到了医院,我胯骨的疼已经快到受不了的程度了。不过,我还是自己走进X光室的,在楼道里等片子的时候,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知怎么的,我不想知道片子的结果,只想回家,我站起来,刚要迈步,不行!太疼了。额头上冒出了大颗的汗珠子。没法子,我又坐下了。片子出来了。同事拿着他在楼道里看了看说骨头没事。我也看了一眼,突然觉得有哪不对,好象多了点什么?恩……啊!是了,是多出来点东西!大腿的内侧骨凸应该就一个,而我看到的是,一边有一个,很正常,而另一条腿有两个。我想,如果当时有人注意我的脸色,一定是黑黑的。

到了急诊室,医生把片子刚往灯箱上一放,就说:“有个瘤呀!真明显。表面不是很光泽,像恶性的。”当时我真想骂这医生没医德。吓死人不偿命。“你们带着片子到二楼骨--肿--瘤科看看”那医生续道。当时我脑子嗡的一声,就开始耳鸣,一直耳鸣,到了二楼,给医生看了一眼,医生说:“从片子看可以确定恶性的可能很大。不过要仔细检查一下才能下结论,你明天来,做一个CT然后再来这里给你检查一下。”我听到这里,一点反映也没有。

同事把我送到我家楼下,我楞挤出了一个笑容:“你回去吧。谢啦。”“你没事吧?”同事看我的脸色不对劲关心的问到。我用最后一点勇气充了最后的英勇:“不就是个瘤吗。割了不就得了。有什么的呀!没事,你回去上班吧,别跟别人说啊!”同事上车走了。我脑子还在嗡嗡。上楼的时候我没有做电梯,我想,如果是恶性的。我可能永远也不能自己爬楼了,我想用双腿再爬一次楼。很疼。爬到我家的楼层,已经浑身是汗了。开门到家,我大声叫了几声,没人。不知道是因为爬楼太疼了,还是到家不用再充英雄了。我放开喉咙哭了,哭的很伤心。我明白,恶性就等于告诉你是癌。我把自己最原始的表现恐惧、害怕、伤心、痛苦,我哭到觉得不那么难过了,洗干净了脸,呼了老爹一个。回电话告诉他,我得骨肿瘤了,医生说可能是恶性的。撂下电话,没三分钟,我爸就出现在我面前了。在我爸面前我用不着掩饰我心中的恐惧。我又哭了。我爸拍拍我,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家里人带着我去了积水潭医院,医生看了看说:“这是骨肿瘤,从表面光泽度看,有点恶性特征,不过,从位置上分析应该属于‘骨软骨瘤’,最好住院,把它做掉。如果是恶性的,还可以化疗,比较方便。这种事,赶早不赶晚。”我刚要说再回家考虑考虑,结果,我爸妈又把我给“卖”了,“行!就听您的。现在有床位吗?恩,要有今天我们就可以让他住院。”“那你们就去办手续吧”医生说。

我脑子始终嗡嗡。从住院那天开始,我就基本上没吃过什么饭。真的,我真的很害怕,其实用不着隐瞒,人都有恐惧。而且,我的恐惧也有外因的影响。

住院后,我给安排在骨肿瘤科8号病房,离医生办公室特别近。病房里除了我以外,还有7个人,7个人都是骨癌。都在呻吟,晚上还会被惨叫惊醒。医生把我带到医生办公室检查完让我出去,我疑心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不能当面跟我说的。爬门偷听,结果一句也没听见。回病房就想决不能在这住了,我要疯。连夜我穿好了衣服一瘸一拐就奔楼底下走,结果,一道大铁门挡住了我的去路,心理防线一下全歇菜了。我抽风似的抓着大铁门疯狂摇晃半天“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歇斯底里的嚷了会,俩医生把我架回病房,我当时有在集中营里的感觉。惊恐中,我又回到了那个充满惨叫和呻吟的病房里。躺在床上,我感觉无助,我很害怕……
:{ :! ;% ;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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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2-10-18 15:11:5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种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还没等手术呢,我先得转到精神病科看病了。就算没得癌也给吓死了。要知道病房里有七个被确诊的骨癌,而且,我住的那张床不是人家出院腾出来的,而是住了很久,没有出了这个医院……

第二天,我跟我们家老头说:“爸,我求你了,要么我回家住到手术那天再来,要么就给我换到单人病房去,这里晚上太恐怖了!”我正说着,边上一个骨癌晚期的痛苦的惨叫了一声,晕了。我爸给吓了一大跳,也觉得是有点太那个了。于是出门去找大夫商量,正这个时候,那个晕了的病人的家属跟我说:“大兄弟!单人间可住不得呀!我们家娃儿病成这样,我们也没住,不是没钱呀!单人间太邪了!住进去的就没有活着出来的,前天里面那个才推走的!”“爸!!回来!!!我不住单人间啦!”我撤着脖子嚷。楞把那晕了的病友给吓醒了(可能是自己疼醒的)又呻吟上了。我爸回到病房问我为什么,我找了个理由岔呼过去了。没再提这事。

单人间是不能住了,可想回家好象也没门。以后的几个晚上,我多次出逃,都被逮回来了,后来开始跟我爸说,逃跑也没戏了,眼看我一活蹦乱跳的青年就这么OVER了,我心有不甘呀!可恶的医生,我做了CT,又做核磁,他楞说不能确定,非等开刀做了病理切片后才能确定。我认死了我得了绝症了。于是我开始消沉了,到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眼睛发直,看一个地方能看一天,人跟我说三句我没一句话,眼神发行,半张着嘴,赶巧了碰上骨肿瘤科的主任来查房,看我这架势,把我们家老头拉到一边问我们家有没有精神病家史,说是看我这样像是要疯。把我们家老头给吓着了。你说你个倒霉催的,吓唬我还不够,连我们家老头一块吓唬。有心想安慰我爸两句吧,一想到我是个有今儿没明儿的人,自己先眼圈红了,为了不让我爸担心,我得认着,开始傻乐(我要认住哭的时候采取的方法就是乐)结果我一笑,真给我爸给吓着了,我爸摸着我的脑袋说:“孩子呀!你难受你就说话,要疼呢,就哭,实在不行你就嚷嚷要不就咬爸胳臂!”说着把胳臂伸我跟前来“你别吓你爸啊!大小伙子不至于的!爸陪着你呢。”我不言声,可听这话,真跟生离死别似的。

其实,有的时候病人家属真的挺讨厌的,他们恨不能让所有人都跟他们家的病人得的一样的病才开心呢。我住院的第二天,隔着一个床的人给推走了(就是OVER了)下午就住进来一个老头,说是已经住了三回院了,他的家属自来熟,问了一圈病友的病情,我说我得的是骨软骨瘤,医生说是良性的,割了就没事了。哪知道那老头的老伴说:“不是那么回事!我们家老头第一次做手术是两年前,就说是割了就得,也是骨软骨瘤,结果呢,到现在也没割干净,这不又来了。”我当时特别不爱听,想抽那老太太俩耳刮子,可我已经痴呆了,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可行动一点没有,连表情都没变,还是盯着一点发呆。

那老头比我住院晚,可他是在我的头一天做手术,早晨起来他还在楼道里看病人家属下棋呢,十点左右给推走做手术去了,着一去,就一直到晚上七点多钟,家属也没闲着,回病房跟我们唠嗑,什么烦她专捡什么说,一会说,她老伴跟我一个病吧,一会说可能这回就要锯腿了吧,再过一会就说明天我做手术的时候可能腿也悬了。说到着的时候我瞪了她一眼,呆滞的目光里夹杂了恐惧+害怕+厌恶+悲哀+痴呆=混沌的眼神。那老太太不明戏,跟我那得吧了一下午。

过了一会她估计老头该出来了,说:“你们先坐着,我接我们家老头去。”等她再出现在病房里,俩眼是红红的,刚哭过,并且还在继续哭,她身后推进来一辆车,是老头躺在上面,到了他的床位,医生把盖在老头身上的被子一掀准备抬人上床,这一掀真差点把我给吓死,老头的腿没了,包着厚厚的纱布,纱布已经被血染红了,从纱布里伸出两个导流管来,下面的塑料袋里都是从导流管里流出来的血,看了一眼,我想吐。想到早晨还好好的用双腿站着,晚上回来一条腿就没了,而且腿摘的挺狠的,是从胯骨的位置摘的,这个位置也正是医生老用手检查我的位置,我心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就用一条腿过我下半被子,我疯了似的求我边上同样有点傻了的我爸说我想回家。医生看我精神快要崩溃的,特批我手术的前一天晚上,回家住,我回家了,关了灯,我开了台灯,反复看着有大片青紫的左腿,摸来摸去,最后,无奈的亲了亲我的这条腿,哭了,眼泪从我的膝盖分两路流向我的大腿和脚,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泪水滚动的感觉,清晰极了,可是,说不定明天,就在也没有这感觉了,朦胧中,我抱着双腿,蜷缩着睡着了,睡梦中,我梦见我在飞快的奔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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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2-10-18 15:13:04 | 显示全部楼层
天亮了,我真的不想天亮,天亮了我就要去做手术,做手术就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虽然我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我还是对不可预知的即将发生的事情胆战心惊,我听到爸妈屋里的闹钟响了,他们起床了,并没有叫我,我知道,他们想让我多睡一会,他们想让我放松精神。我不能表现的太没用了。老爸叫我起床的时候我装做睡醒伸懒腰的样子,我也想让他们心情轻松些,虽然我知道这并不能起什么作用。

坐上车子,往积水潭医院开,透过窗玻璃,我看到骑车的走路的人们,或慢或快,想想自己不可预知的手术,脑袋顶在车玻璃上,无助的摇着头,心里想着好死不如赖活着?还是给自己留个全尸上天堂的选择题,这道题太难了,真的不是A或B所能决定的。难死我了,不如不想了,对着窗外,我笑了,忍住眼泪也好,放松心情也好,笑过之后轻松了许多,车也到医院了。

下车的时候我跟自己嘱咐了半天,什么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呀,什么胳臂折了藏袖子里呀,总之就是别跟众骨癌病友面前丢了这个人。定了定神,心里感觉就跟个革命先烈要奔法场似的,就准备挨枪子儿了。

一进病房,抬头第一眼就看见老头那裹着纱布的胯骨,脑袋嗡的一下,就歇菜了,护士让我换了病号服,里面是空膛的,很冷,我哆嗦了。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那条腿,我目光又呆滞了,不过到是眼泪没下来,我躺在推床上,护士说为了稳定情绪要给我打一针安定,不打到好,一打这安定,我脑子里开始飞快的闪现可怕的念头,我绝对不能跟那老头似的稀哩糊涂的就让人给摘了一条腿!推车开始动了,眼前是迅速向后的屋顶横梁,我嘴里反复念叨着一句话:“锯腿的时候跟我商量一声;锯腿的时候跟我商量医生……”眼前有几个脑袋,我当时精神已经快要崩溃了,脑子里全是老头那空空的胯骨,唯一能分清认得的就只有我****模样了,我两手紧紧抓住我****手,好象是在跟她说,又好象是在自言自语:“锯腿的时候跟我商量一下;锯腿的时候跟我商量一下……”我妈答应着:“一定跟你商量,一定跟你商量……”眼圈红了。人临死的时候我想真的就只有一个念头,想玩了命的喊声妈。我觉得我当时真跟快死了一样,突然觉得我****手就是救命的稻草,感觉从来没这么亲切过、安全过,脑子里逐渐全是我****影子,在我身边,嘴里念叨的也变成了:“妈妈,妈妈”

手术室到了,我妈不能跟着进去了,我的手一下空了,我腾的坐起来,惊恐的喊了声:“妈,求你了,锯腿的时候跟我商量一下,求你了!妈”后面一声妈喊的特别惨,就这一声,我妈眼泪刷就下来了。手术门关了,看不见我妈了,我惊恐极了。我是男人,可我害怕之极,我决不隐瞒。

进了手术室,跟进了屠宰场一样,有两个床,另一边也有一个病人,同样的被剥光了。等了一会,有点冷,我控制不了我的身体,我开始抖动,全身都在抖,我竭力控制,可还是抖个不停。一个助手过来,用跟厕所刷子一样的刷子沾了碘酒什么的东西,涂抹我的全身,很凉,每抹一下,我抖的就更厉害些,那人看了看说:“有那么害怕吗?”我心里话说了“你丫躺这试试”可嘴里没敢说,只说是冷,非常冷。这同时,有一个护士过来给我扎套管:“给你扎套管啊,有点粗这针,比较疼,你忍着点啊!”妈呀!这哪是针呀!那套管是个针管,那针管粗的里面都能痛痛快快的穿过跟镎鞋底子用的大粗针了……我头晕。说来也奇怪,可能是太紧张的原因吧,我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疼,甚至那针扎进去的时候连感觉都没有,我想我是太紧张了。

涂碘酒的人和护士走了,接着又是等待,眼睛不住的四处乱看,突然有个小推车推到我面前,另一个助手从消毒桶里取出一个一个的白布包,打开,一个一个的,放在我眼前的小推车里,看清楚了,亮亮的金属颜色,小斧子、小凿子、大凿子、大锯、长长的穿钉以及很多看来像木匠用的那些工具……
不想看了,我闭上眼睛,等了会,有人跟我说话:“醒醒嘿!你是叫**吧?工作单位是*****?年龄**岁?”我一一答了。那人说:“好吧,现在我来给你做麻醉,会有点疼,忍住点啊!记住千万别乱动,听见没有?”我玩命用力的点点头,心想“我现在除了学乖,是一点招都没有了,也罢,坦白还从宽呢,先落个好态度,说不定可锯可不锯的时候就不锯了呢。”

打麻药可不是人受的醉,那个麻醉师叫来个年轻的带眼睛的小姑娘,说:“你来吧,我在旁边看着。”我横听竖听这话怎么不对劲呀?刚要明白,腰椎那先是一疼,然后是又酸有涨,一直串到脊椎深处。“别扎太深,拔出来点,看看有没有渗出。”靠!丫跑着带徒弟来啦!“你奶奶个纂!”我心里骂着,五官都挤一快去了,问了句:“好了吗?”听后面的小姑娘说:“没有,招什么急呀!那么胖,脊椎关节不好找知道不知道呀!”“位置不对,没有渗出,从来”那男的说。得,我白挨这一针,刚觉得不酸了针出去了想动动腿,“噌”针又进去了,这回比上回还疼。而且不酸了,就是疼,感觉针头还在找什么地方似的一探一探的。针又拔出来了。刚才是扎到脊椎骨上了,疼的我直出汗。这样经历了五次出来进去,忽然听那小姑娘特有成就感加带着兴奋的小声嚷嚷:“有渗出了!有渗出了!”“你奶奶个纂!早该有了!笨B!”我心里骂了不知道多少遍了。那男医生说,推药吧。我感觉有凉凉的东西慢慢的进入到我的骨髓,不一会,我屁股麻了。

等了有半个小时吧,主刀的骨肿瘤科主任来了。他拿了根金属针捅了几下我的腿,当时触觉还没消失,他问:“疼不疼?”“疼!!!疼!!!疼!!!”我生怕麻药给的不够分量做着半截手术在疼个好歹的。一个劲的喊疼,“咱们再呆5分钟”主任说。

“疼不疼?”“疼!!!疼!!!”我喊着,主任纳闷“怎么还疼呀?麻醉,加点药,他是抗药体质。”俩麻醉商量了一会,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明白的药名,还争论上了!我心里话说了:“还不嘛凌赶紧着!争你个头呀争!”那男麻从药柜子里拿出一小瓶药来,打在点滴瓶子里,不一会,我手也麻了……“疼不疼?”“疼!!疼!!!还疼!!”我叫到。主任过来看看我,笑着说:“隔壁床问呢,你都疼?看来没事,做吧。”我一听急了:“我真疼呀!腿疼!青紫的地方特别疼!不蒙你!真疼!”主任好象是不耐烦了,跟麻醉说:“全麻吧!”我还没说完呢。嘴上就给按上一口罩,那女麻醉数着数,数到10,拿起来问我:“你叫什么?”“我叫**。”我说。那女的又给我扣上了,这回数了20下又拿下来说:“你的工作单位是哪?”“*****”我说。“你就给扣上吧。”主任说。得,扣上了。

我绝对不能就这么让他们给弄晕了!锯了腿我哭都来不及了!我得跑!趁着腿还有知觉的时候!马上!突然!我左腿向上一踢,正踢主任腮帮子上,接着,我从床上爬起来,揪掉身上N多个管子,奇怪?一点都不疼?我像手术室门口逃去,跑着跑着,那门离我越来越远?我妈站门边上也不搭理我?怎么回事?“啪唧啪唧”我被追上来的护士医生打了俩耳刮子,不怎么疼,“啪唧啪唧”又俩耳刮子,“啪唧啪唧,醒醒嘿!快做完了!醒醒嘿!”麻醉师把我给拍醒了,完!刚才是做梦,我还是没跑了,我四下踅摸我给锯下来的腿,没找着?欠起上身问了句:“做好了吗?”把医生给吓一跳。不过我心里塌实了。欠身的时候,我看见他们正给我那条腿缝线呢,安啦!腿还在,咣当……我倒床上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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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2-10-18 15:17:28 | 显示全部楼层
上回说到我发现腿还在,安啦,咣当倒手术床上继续做逃跑的梦,迷迷糊糊的就觉得有人抬我,睁眼一看,5、6个医生抬我上推床,楞抬不上去。(丢人)医生见我醒了,说:“你配合一下,用点力气,我们抬腿,你爬上去吧。”有这样的吗!我刚做完手术呀!奶奶的。让我自己爬推床上去?!没人性。法西斯!!心里一想,我也总不能老在这躺这呀。这地方可不是人呆的地方。于是我使劲支撑起上身,往手术床上爬。那感觉比电影里中了敌人致命一枪以后还要坚持说完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这是我最后的党费还惨烈。要知道,当时我从肚脐眼往下,都是木的,就跟不是我的似的,我估计截瘫就这感觉,眼看着腿长自己身上呢,大脑疯狂的下达命令,先是命令动动腿,没戏,只好妥协,动动脚腕子总行了吧?也没戏,再妥协,动动大脚豆,还是没戏。

好歹我是爬上了推床,医生给我盖了被被,开始往外推,一道门,两道门,三道门,过了三重门,就跟过了三个世纪似的。我又回来了!翻着白眼努力想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真的是我妈。我妈哭了,不过是在笑,安啦!没事了。心里刚一落听,麻药劲儿立刻就上来了,呵!药劲还挺猛,也难怪,麻醉师以为我抗药体质,全麻半麻全招呼上了,甭说我抗药了,就算TMD恐龙在世,也给麻歇菜了。

麻药这东西太厉害了,可不能多打,别看我手术的时候麻药劲不起什么作用,可下了手术床,我连睡了三天都没醒,猴年马月缺的觉也给补齐了。后来听医生说我算是没受什么罪的,一般做完手术的头两天最难熬,都让我给睡过去了。嘿嘿~~~~傻人有傻福,最艰苦的岁月我糊里糊涂的就过来了。

医生说得给我弄个拐,说楼下假肢商店就有卖的。他一说,又把我给吓着了。天哪!我以后要用拐走道了……我,我,我也入了残联了……想着想着,眼泪就下来了。医生接着说:“主拐得一个月到两个月,然后就没事了,跑百米也没事。”“哈哈哈哈。”仰天长笑(眼泪横流)我真怀疑我精神是不是真的不太正常了?反正做完手术以后觉得我比以前更深沉了(就是更会倒背手扇扇子——楞冲大尾巴鹰了)。

有了拐以后,我就闲不住了,才两天功夫,我就主拐如飞了(苍蝇飞)。病房外的楼道里经常出现我矫捷的身影和撞墙后咕咚啪叽的声音。

我在积水潭医院住了小一个月了,基本上没逛过,做完手术了,病理切片也出来了,良性的。心里轻松了,病房里再惨叫我也睡的着觉了,还时不长的遛遛。这天,我去院子里遛了一大圈回来,已经晚了,九点多钟了,走在楼道里,灯全是坏的,我已经习惯了,走到快到病房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惨叫声,虽然已经习惯了听这种声音,可还是不舒服,我想,干脆在楼道里在呆会吧,于是我趴窗户向院子里看的出了神…“哥们!有火吗?”一个人在后面拍我的肩膀问。我一回头“妈呀!鬼呀!”我真没碰上过这么恐怖的事情!只见一个满脸黑褐色解了硬痂的,鼻子没有了,就两小窟窿,上嘴唇没有了,下嘴唇最多也就剩下一半,露出白白的牙齿,叼了根烟。没有耳朵,没有头发和眉毛,眼皮也没有,两大白眼珠子直钩钩的盯着我,跟腐烂了一半的干尸似的!他拍我肩膀的手只有俩手指头,另外几个就是小黑疙瘩。

我浑身哆嗦,没命的摆脱了他的手往病房里狂拐(主拐奔跑简称狂拐)这晚,我又失眠了,第二天跟护士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隔壁病区是烧伤科,这才想起来积水潭医院是以骨科和烧伤科闻名的。倒霉,昨天我站的地方正对着烧伤科病房门口,病区上斗大的字写着烧伤科,我没看见,人家不拍我拍谁去呀!真是活该。我正想着倒霉活该呢,一抬头看我们家老头老太太笑容满面的告诉我明可以出院了。给我给美的,跟吃了喜鹊屁似的,心里暗自庆幸没住单人间的英明决策,要是住了,估计我就是让车给推出来的了。“呸呸呸,屁股嘴,我什么也没说,你什么也没看见啊!”总之就是美,心里别提多美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天,我出院了,回家了,作死篇也就OVER了。回家的时候摩托车被我们家老头给廉价卖了。从天津塘沽鬼市买的两万多的摩托才卖了四千多块钱。看来他决心不让我继续作死了。也罢,谁让我出了这么档子事呢。活该。


——完结篇——

;PK ;* :{ ;( :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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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0-18 15:49:39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好,好
好构思,好手笔,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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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0-18 15:59:20 | 显示全部楼层
当王朔的文字开始走红后,同事说的他的文字是“痞子文学”,同学说他的文字是“直白文学”,就是那种简化了修饰保留下主谓宾的写法。老总说是“市井文学”就是那种把骂街和俗语方言都发挥的大放光芒。我的表妹说他是“无哩头”文学。

可是无论人们在怎么评论这种文学,这两年这种写法却仿佛是当年的胡啦圈一样,一下子忽闪了整个中国,以前迟迟不敢动笔的人们都拿起了笔,网上,书摊,翻翻这两年流传开来的dd,大多是采用了这种写法,随心所欲真实就好,管它什么修辞什么段落什么前后呼应什么层层刨析。调侃戏骂中究竟该领悟到什么你自己掩卷后慢慢总结去吧!不像是过去的写手,故事占了6,思想汇报占了4。可是人们在看书时,恰恰最容易记着的往往是故事情节而不是道理的评述。

老一辈的作者们说这样的写法会慢慢把五千年沉淀下来的写作精粹踢到沟里,流行的作家们说这个就和现在的洋快餐一样适合人们匆匆的生活节奏。就像是美国人说自己的文学都是过去是最后一页才写两个人是真的相爱而拥吻,而现在是第一页就写到了一夜情和私生子一样。过程要慢慢的简化,结果才是重要的。

只是在想,这样慢慢的顺延下去,会不会有人在有心思去写那些类似与过去的《家。春。秋》这样的耗时耗力的东西,如果是让现在的写手来写这些故事,怕是缩化了100分之一的语言就会完毕,可是,转念一想,如果在有人来写如此长的东西,会有人来看吗?首先,我想我是很难很难完整的看完了。

以前对于我来说最大的享受是在午后,暖暖的阳光从窗外照在我的身上,我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看着我爱看的书,而现在我这两年买的稍厚的书,竟然没有一本完整的看完了,有这个时间宁可上上网,边聊天,边看论坛,边发帖子,边写东西~~~~~~那么,又有什么理由不接受这种快餐式的写法?

可是,为什么经常在看了之后,我的大脑里只是一片空白?

就像是吃了饱饱的汉堡,可是我竟然回味不出来我究竟吃下去的是什么味道??

可是,可以肯定的是---我的肚子是填饱了,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不针对本篇而发,一时兴起有感而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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